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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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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婦人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,躺在了地上。

小筱一看,暗叫糟糕,手下也不再留情,一劍過去,砍下了那吹哨人的手,疼得他再也不能吹哨。

可是山上中了蠱毒的十餘個小狐都被喚醒了蠱蟲,眼看著狐族開始自相殘殺了起來。

面對族中的小狐,老狐們就算有著滿身本事,也不忍心下手!

小筱拿著定魂符貼倒了幾個,奈何她的符都用光了,現在畫也來不及了。

眼看著那些小狐愈加癲狂,小筱知道,這些小狐被生生催發了蠱毒,只怕一場發作之後,也會蠱蟲穿心而亡……
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林野裏突然蕩漾起悠揚的歌聲。

那歌聲魅惑,而極富穿透力,無論是狐族還是人族,都忍不住停下搏殺,頓住了身形。

可是那些中了蠱的小狐似乎不為所動,依舊揮爪猛抓。

而就在這時,那穿透力極強的歌聲似乎變了頻率,變得越發尖利而高亢。

這尖利的聲音似乎會穿透人心,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。

就在這時,只見那些中蠱的小狐紛紛捂住胸口,吐出一口口黑血,然後茫然看向四方,仿如大夢初醒一般。

而那十幾個大漢,卻已經被歌聲震得七竅流血,抽搐在地,似乎經脈震碎,紛紛斃命!

這變故顯然也出乎狐族人的意料之外,他們面面相覷後,便戒備望向四周,想要找尋這發聲之人。

就在這時,山路一旁的草叢裏似乎有草在晃動。

眾人轉頭一看,只見一只禿毛狐貍從灌木叢裏鉆出了頭。

它雖無毛,卻依舊高高揚起尾巴,昔日老狐王的威嚴依稀可見。

餘靈兒驚喜地叫了一聲:“母親!”

不過小筱卻一把拉住了她,仔細看向那狐貍的眼睛。

當看到狐貍的瞳仁並無中蠱的異樣,而小筱戴著的銀環也沒有動靜時,才讓那母狐靠近了她們。

這禿毛狐貍,就是上次渡劫失敗的狐王,她元氣大傷,已經恢覆不了人形。

因為失了修為,便無法領導狐族,依照狐族的傳統,應該挑選出新的狐王。

老狐王自感女兒無法服眾,當初送走女兒,也是指望著女兒能在崔小筱他們的身邊長本事,再回來領導狐族。

不過在餘靈兒沒回來前,狐族會通過角逐產生新的狐王領導族人。

她這個老狐王若是不識趣讓位,就只能落得被族人撕咬驅離的下場。

所以她讓女兒跟著崔小筱走了以後,便退居到塗雲山後山的山洞裏獨居等死了。

可沒想到,老狐王的離群索居卻讓她發現了後山靈泉周圍的鬼祟。

如今見女兒回來,老狐王才現身相見。

不過老狐王的狐言狐語,依舊只有餘靈兒才聽得懂,由餘靈兒給崔小筱一句句地通譯。

原來就在崔小筱他們走後不久,塗雲山下就來了不少捕獸人,聽說是幫著璨王捕獲奇獸的。

都說塗雲山上的狐貍靈性,所以每年偶爾也會有膽大妄為的人想要闖山。

本來有著狐族千年來的“鬼撞墻”結界,這些人是上不了山的。

可那些捕獵者壓根沒有上山的打算,只用一根笛子模仿母狐的媚叫,便引得山上修為不高的小雄狐聞笛子而動,自己下了山去。

不過那些人也奇怪,並沒有獵殺這些自投羅網的狐,而是將他們放了回來。

這些小狐生怕受了新族長的責罰,一起商量之下,居然將自己被抓的事情隱而不報。

如此過了些日子,也無什麽異常,小狐們也漸漸放下心來了。

可是隱居在後山的老狐王卻發現了不妥。

畢竟是差一點飛升的老狐妖,自然是見多識廣,早在山下有模仿狐叫的聲音時,便察覺不對,當看到這些小狐回來後,她試著提醒新任狐王。

可是新狐王,就是那個被兒子捅傷後背的婦人有些剛愎自用,壓根不見老狐王,更不讓老狐王靠近族人居住的山頭。

老狐王明知有詐,卻無人肯聽她的話,也是急得不行。

不過更叫她憂心的是,這些被放回來的小狐究竟被下了什麽門道。

如此一來,這幾日,她都是拖著孱弱的病軀暗中觀察。終於讓她發現了門道。

這些小狐慢慢的開始雙目變成了雙瞳。狐王知道這是傀儡蠱,只是本是陰司裏的東西,為何會突然流到陽界中來。

而這些蠱蟲入心的小狐,目標卻是狐山的靈泉!

雖然狐山的靈泉湧出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,可並非是靈泉幹涸不能取用。

原來狐族生怕吸幹了泉眼的靈氣。從祖上傳下來的古訓:每年的時辰不到,任何人都不能擅取清泉。

可是這些中了蠱的狐族,卻在靈泉剛剛噴湧取水後月餘的時間裏,偷偷前往靈泉。

而且驅使他們的幕後黑手可不單單是要取水,而是要舀幹泉水,再將鑲嵌在泉眼深處的靈石一並剜走。

那靈石是當年女媧娘娘饋贈狐族的又一聖物,原本是女媧的兄長伏羲饋贈給她的靈物。

正是有著靈石滋潤的靈泉庇佑,塗雲山的狐族才可一代代修成正果。

現在有人驅使這些受了蠱的小狐偷走靈石,簡直就是要撼動狐族的根基!

本來已經遭受天罰,變得雕零的狐族若是再遭受這樣的損失,豈不是要徹底沒落,最後泯於普通的狐類?

所以老狐王抵死不能讓這些小狐們得逞。

幸好這時,她的一位老友前來投奔她,倒是助她一臂之力,從那些小狐的手裏奪了靈石。

那些捕獵者知道山上的小狐失敗,這才不得已叫了兩個小狐替他們引路上山。

而崔小筱和餘靈兒不巧,卻在半路遇到了兩個正準備接應那些捕獸者的小狐,同時也撞破了他們的陰謀,並且及時出手,架起水盾,讓狐族人免了滅頂之災。

不過……老狐王的那位老友是誰,難道就是那個發出致命歌聲,能震碎小狐們心中蠱蟲之人?

小筱的心裏其實有個人選,可是……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狐山上?

就在這時,一陣清靈溫柔的聲音在小筱身後響起:“崔姑娘,我們又見面了……”

這溫柔似線,讓小筱的心猛地一顫,當她回頭看去時,發現女魅思陵,正淺笑站在她的身後。

曾經魅惑全城的洛邑花魁,如今卸去了金釵錦衫,只是一身幹練黑色勁裝,滿頭烏發也利落盤了起來。

不過就算這樣,也遮掩不住她驚世的美貌。媚眼如絲間,都是魅惑的風情。

小筱沒想到老狐王口裏的故人竟然真是她猜測的女魅!

也難怪方才的歌聲能如此霸道,若不是她丹田已經凝練成丹,只怕也會跟那些根基不深的捕獵者一樣,經脈盡被震斷,吐血而亡。

原來思陵當初說投奔的老友,竟然是禿毛狐王。

小筱想清了思陵出現在這的前因後果,再去回想這些捕獸者出現在這的原因。不禁心裏一沈。

現在她只要聽到“捕獸者”和“傀儡蠱”的字眼,便能猜測到這裏的陰謀又是跟洛邑城的璨王有關。那些捕獸人說,若是弄到了靈石便可以將功折罪。

看來那璨王得道成仙心切極了。在捕捉靈獸,還有控制女魅連番失利的情況下,還是不死心地到處搜刮珍寶靈物。

不過更叫小筱心裏一緊的是,思陵兜兜轉轉來到狐山上,豈不是又要被璨王摸到行蹤?

那樣的話,她和魏劫規勸思陵離開洛邑城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?

想到這,小筱緊聲道:“夫人,狐山之下可能還有璨王的耳目,你還是早些離開這吧。”

思陵卻笑了笑,看向自己已經不能成人形的多年摯交。

“好友受難,委托我幫她守護靈石,我怎能棄她不顧?倒是你們兩個,怎麽跑到這裏來了?難道阿劫也來了?”

嗯……這個……

小筱還沒想好措辭,餘靈兒已經從初見思陵美貌的震撼裏回過神來,心直口快地回道:“她不要她徒兒了,就丟下了魏劫,帶著我回來了。”

當思陵驚聞自己的兒子成為符宗棄徒時,一雙秋波滿含擔憂投過來。

這當母親的還沒開口問呢,小筱就感到了無良師父對不起別人家孩兒的壓力。

“那個……別聽靈兒胡說,我是希望魏劫能獨自歷練一下。這也是修行的一種!”

思陵緩緩出了一口氣:“原來是這樣,我還真以為你不要阿劫了呢!他是個好孩子,雖然性子有時執拗些,可是待人真的很好。他既然拜您為師,便應該敬你終身為母……嗯,雖然你是年輕了些,但是他一定會敬著你的。”

大約思陵也覺得讓兒子認個比他小的姑娘當母親,有些荒謬,便急急改了口。

授業師父與棄徒的母親一番人情世故的客氣寒暄之後,便是要商量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了。

這些狐族中蠱的時間長短不一,有些中毒還不太深,已經被思陵的歌聲震碎了蠱蟲,吐出黑色的淤血之後,將養些日子便可恢覆正常了。

奈何還有幾個,雖然吐出了淤血,可惜中蠱太深,哽咽地含淚說了些道歉話,悔恨自己不該隱瞞被抓的事情後,便抽搐著咽氣了。

狐族在天劫之後,本來剩下的就不多了,現在又是眼看著四五個正當好時候的小狐淒慘死去,剩下的狐族人一個個都恨得露出了獠牙。

這等血海深仇,必須以血償還!

那新任狐王身負重傷一臉愧疚地跪在了禿毛老狐王的面前。

是她太剛愎自用,不肯聽老狐王的忠言。

若是她不那麽狐疑猜忌,見了老狐王,耐心聽她的話,這些死去的小狐也不至於救不回來。

出了這樣的大錯,她不配為王,那些死了小狐的族人,也不會再服從她了。

那麽誰要臨危受命,成為新狐王就是狐族要解決的要務。

老狐王雖然顯不出人形,可是這次力挽狂瀾,再次救族人於危難,在狐族的心中,竟然比之前還要有威信。

更何況,老王的人脈也是無人能比,既有歌聲殺人的女魅老友,更有靈山符宗的宗主幫襯,一時間,大家也很信服她。

可惜她自知自己時日不久,最後這狐王之位便落在了剛剛歸來的餘靈兒的身上。

餘靈兒很是驚訝母親的決定,她自知自己的修為不高,更沒有母親的城府,如何能領導族人?

老狐王依舊是成精的心眼。雖然女兒膽小,修為也不高,但她現在好歹也算是崔小筱的半個門人。

更何況一向隱居山中的她才知老友思陵居然與衛家人生了兒子,而那個孩子正是她之前見過的魏劫。

所以當下,她又讓女兒餘靈兒拜了思陵認作義母!

這下子,世故人情也算是做得完完全全了。

餘靈兒如今是魏劫的異父異母的妹妹,他這個做兄長的如何能不照顧妹妹?

老狐貍領著女兒拜遍了山頭,才讓女兒為狐族新王,可謂是良苦用心。

至於女兒低微的修為,也很好解決。那靈石既然被人覬覦,便不可再放置在山上。

老狐貍拿著靈石領著一幹長老,帶著女兒入了後山石洞。

等再出來時,小筱驚訝地發現餘靈兒的樣貌似乎驟然成熟了很多,眉眼也更加嫵媚動人。

原來老狐王用了法門,將那靈石藏匿在了餘靈兒的肚臍處,由狐貍的本體暫時封印靈石。

只待掃除了隱患,再重新將靈石取下,找一處充沛的泉水澆灌供養,重新振興狐族。

這塗雲山已經被惡人覬覦,他們不能再呆下去了。

受了靈石的靈力影響,餘靈兒不僅法力大增,容貌也成熟了不少。

只可惜再成熟的外表也沒辦法改變人的心性。等到左右無人時,餘靈兒抱著小筱的脖子,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。

小筱被哭得莫名其妙,只能無奈地拍著她的後背:“怎麽了?老狐王不是同意你解誓了嗎?你以後不必再跟著我,恢覆了自由,該是高興才對啊!”

餘靈兒哭透了小筱一邊肩膀,這才哽咽道:“高……高興什麽?如今我肩負著保護靈石的使命。我……我母親說,只要靈石在身,就不可與男子肌膚相親,更不可以離開族人們,要時刻接受他們的監督保護……我的少閣主……我何時才能與他相處?”

小筱這才明白小狐貍的悲痛所在。

原來有這個靈石在身,就算有了心上人也不可與之親近,不然會汙濁了靈石。

餘靈兒如今算是個裝石頭的狐形盒子,還不如跟著小筱當丫頭呢!

千年老狐貍防備女兒錯許男人的法子,倒是別致而有新意……

不過小筱到底有一絲輕松,最起碼,她總算是交了差事,可以一個人離開了。

可沒想到,她剛提出要走,滿地烏泱泱又跪了一地的狐貍。

老狐王說,塗雲山已經不能呆了。可他們要離開塗雲山算是無家可歸。

如今只能跟隨兩次救狐族於危難的恩人崔小筱,求得福澤深厚的崔宗主庇佑。

此等大恩,他們狐族上下會銘記在心,視崔小筱為女媧娘娘之後,又一狐族再生父母。

這一次,恩人萬萬不可推脫,他們狐族上下肝腦塗地,誓死效忠崔宗主!

小筱知道,依著原本的軌跡,魏劫本應該在天罰之後,就帶走了狐族和靈泉之石。

而在洛邑城的動亂裏,也是狐族人的大力相助,讓魏劫擺脫了四大派,並且前往鬼石崖開創了一代魔教,成為魔道師尊。

因為有餘靈兒的誓死跟隨,魏劫在靈石的加持下,魔性迅速成長,睥睨四方的大魔頭也就此橫空出世……

萬萬沒想到,這軌跡兜兜轉轉,又是轉了回來。

這些無家可歸的狐族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,非要跟隨“與天鬥”的主人,甩都甩不掉了!

那她隱居三年的計劃,豈不是要就此落空?

小筱長嘆一口氣。她也清楚,現在塗雲山被圍攻的事情,在二百年前原來的軌跡裏是壓根沒有的。

那時的餘靈兒他們本該早早跟著魏劫離開才對。

不過在後來的洛邑之戰裏,狐族似乎也死了不少的人。就是不知是不是這些身中蠱毒而亡的小狐。

小筱現在有些敬畏“命”。因為她發現冥冥中,似乎一切事物兜轉,又轉回了本來應該的樣子。

而她自己的“命”又該是如何,卻又不得而知。

既然一切改變,因為她而起,她也沒法撂挑子走人,總得將狐族安頓好了再說。

想到這,她終於為難地點頭道:“好吧……不過我是準備隱居幾年,你們若是願意,可以跟我尋一處安靜的地方隱居……夫人,您也先跟我一起走吧。”

小筱這最後一句話,是沖著女魅思陵說的。

璨王的手爪伸得太長,對塗雲山圖謀不軌,方才思陵的歌聲已經暴露她在此處,也不知山下還有沒有璨王的人接應。

那璨王門下的能人異士太多,必定有能克制女魅之人。

她沒法將思陵一人撇下。最起碼,也得找到魏劫,先讓他安頓好母親再說。

聽了小筱的建議,思陵微微楞一下,並沒有立刻答應,只是說:“我們先下山再說吧。”

小筱原本為了甩掉一個拖油瓶而上山,下山的時候,卻是拖家帶口,烏泱泱一群人跟在她的屁股後面。

此時,那些別有居心的捕獸人早已經散去,可是還有一群人孜孜不倦地守在山下。

當秦淩霄瞥見小筱下山的身影時,真是將一口銀牙咬碎,磨著牙道:“崔小筱,你終於舍得下來了!來人將她拿下!”

這次,他絕對不會再跟她客氣!只是用繩子一路捆到淩雲閣再說!

可惜,這次淩雲閣的弟子飛身瀟灑俊逸地撲過去時,小筱一根手指頭都沒動,她身後便有三五個狐族人撲過來,與他們打在了一處。

秦淩霄這時才發現,從那山麓的路口烏泱泱下來了一群狐族人。看著他們的樣子,似乎以小筱為尊,很維護著她。

崔宗主算起來前後二百年,此時此刻總算找到了些大宗宗主的感覺。

她揮揮衣袖,一甩長發,接過餘靈兒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口,雲淡風輕地吩咐道:“點到為止,教訓教訓就行了,別把淩雲閣弟子的細皮嫩肉給碰破了。”

說話的功夫,淩雲閣弟子身上瀟灑如仙的長袍子已經被狐爪扯爛,一個個氣急敗壞衣衫不整,猶如丐幫弟子。

秦淩霄的臉色徹底沈了下來,他看向了餘靈兒,沈聲問道:“你……若是記得我對你的救命之恩,就莫要將你的族人牽涉進來。這是我跟崔小筱的私怨,與狐族無關!”

餘靈兒的懷裏還抱著母親,不敢公然向著秦淩霄,只能喪著臉,學了崔小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:“秦少閣主,您的大恩靈兒不敢忘,以後定然尋了機會報答君恩。可是現在我們狐族奉崔宗主為尊,全族上下供崔宗主調遣。您……還是別為難小筱了。你們淩雲閣的夥食也不好,她必定吃不慣……”

新任狐王說著說著就下道了。

秦淩霄懶得聽她的廢話,心知餘靈兒靠不住後,便恨恨看著小筱:“我方才聽到山上竟有女魅歌聲,那歌聲殺人,定然是犯下了殺戮罪孽。你身為人族,卻跟這些個妖道為伍,崔小筱!正邪不兩立,莫怪我們正道宗門日後撞見時不能容你!”

小筱一聽,這是準備往她的身上扣邪道的大黑鍋啊!

她立刻冷哼道:“你連事情緣由都不問,就一味給人定罪。幸好你是修真之人,沒去人間為官,不然死在你鍘刀下的冤魂不知該有多少,到時候別說修仙,只怕連入地獄你都不配!”

說完,一旁的餘靈兒就迫不及待地說了璨王縱容捕獸者到處搜羅奇珍,並且利用傀儡蠱離間狐族,妄圖盜取狐族瑰寶的事情。

秦淩霄聽得暗暗皺眉。

關於這個璨王,在之前的二百年裏,秦淩霄只與他見過三次面。

一次是淩雲閣收到訊息,說是有女魅在洛邑城圖謀禍亂,所以他陪著自己的父親秦賀,還有其他三大派一起前往,準備圍殺女魅。

不過秦淩霄和父親晚到了一步,等到了的時候,璨王的壽宴已經被攪局了。

秦淩霄在杯盤狼藉的壽宴上,第一次見了那傳說中的賢王。

據說那璨王在壽宴開始時便對四大派禮遇備至,對於四大派指出他府上的歌姬乃是陰司女魅的事情,也是大為震驚。

不過他倒是有情有義,也可能是被那女魅的色相迷魂了頭,竟然背著四大派,早就偷偷放走了女魅和她的兒子魏劫。

以至於四大派撲了空,後來是天心門的門主又追到了秋水潭邊的樹林,卻不幸被魏劫所殺,七竅流血而亡。

父親秦賀知道來龍去脈後,指著璨王的鼻子大罵他昏聵糊塗,居然放跑了那對邪母女,害死了天心門的門主。

璨王羞愧不已,竟然當著淩雲閣一宗的面前放聲大哭,一副伯仁因我而死的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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